【顧玉玲番外篇】與工人親如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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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玲(左)從1996年台北捷運通車前,就協助罹患潛水夫症的工人們爭取職災認定與賠償。(聯合知識庫)
顧玉玲(左)從1996年台北捷運通車前,就協助罹患潛水夫症的工人們爭取職災認定與賠償。(聯合知識庫)
我們來到顧玉玲位於桃園八德的家採訪,她一聽到攝影記者的名字,馬上認出那是她大學畢業後第一份擔任自立報系工會祕書時的會員,開心大喊:「你是我老闆耶!」又笑咪咪地說:「他是我快要離職時才進來的,我就不會去栽培他,我熟的都是比較老的,像潘小俠、謝三泰。」
都是30年前的事了,她卻還記得清清楚楚。每個夥伴的狀況她也熟悉,潛水夫症職災工人案開庭前,她傳訊通知:「此次開庭不動員花蓮工人,新北的XX近日身心狀況極差,楊梅的OO上次來出席違規停車被罰了2、3,000元。」漫長的法律戰對工人而言太折磨,不只舟車勞頓,還可能被開罰單,就算進了法庭,也聽不明白法官、律師在說什麼。
她像是中間橋樑,不斷對外訴說職災工人之苦痛。陳定安說:「醫生說我的骨頭已經壞死,痛起來係酸軟痛,安捏麻毋好,安捏麻毋爽快,沒藥吃,沒藥塗。到尾來骨頭已經呼去、酥去,開刀下去攏黑黑,血都袂通嘛!」在工人眼裡,她宛如正義女神化身。「伊對工人、勞工蓋熱情,安捏造(奔波)她反而花錢,伊沒收錢捏!沒捏!阮去台北還請我們吃飯,擱倒貼!真的很難得有這樣的人」,顧玉玲聽到我們轉述,立刻澄清自己沒這麼清高,是有人捐款1萬多元,用來支付罰單、吃飯錢。
陳定安今年75歲,30多歲時從花蓮北上,在北捷工作7、8個月,負責高壓隧道裡的綁鐵、水泥工程。他回憶,當時在隧道裡就會感到酸痛,只以為是工作勞累,根本不知道何謂潛水夫症。由於潛水夫症潛伏期相當長,陳定安直到8年前才正式診斷骨壞死,發做起來關節、骨頭會酸痛多天,只能依靠電療,嚴重時吸高壓氧治療。
「這個事情到現在20多年了,她做事情很硬,決定要做,就給你拚到底,不會像人家講的跟做的不一樣,做一做就放掉不理。」陳定安說,他們之間就像家人一樣,「她做我女兒都可以了!她來過我們家好幾次,她不會高高在上,很隨和,來我們這裡也是隨便吃,不會說什麼不吃。我們就像父女。」
「我們都叫她顧小姐,叫習慣了,從她還沒結婚就叫她顧小姐。」顧小姐如今已是55歲的媽媽,彼此都記得對方最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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