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16 01:11 臺北時間

《心靈時鐘》導演蔡銀娟 以影像探索台灣社會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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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
《心靈時鐘》導演蔡銀娟 以影像探索台灣社會禁忌
電影《心靈時鐘》有一個看似完美的家庭,但導演蔡銀娟決定在甜美的開場之後,掀開了台灣社會極不願碰觸的話題。她的誠意與勇氣感染了李李仁、范文芳,願意跟她一起探索殘酷的真相,與觀眾一起思考應對的方法。
范文芳說,她眼中的蔡銀娟是一個相當細膩的人,也許這該歸功她社工的背景出身。的確如此,蔡銀娟為了讓電影更為流暢,特別替范文芳修改了劇本,把劇中人改成小時候在新加坡長大,「台灣觀眾應該聽得出范文芳講話有一些小口音,我不想讓她去改口音,因為這樣又會影響到她的表演,所以就把這個角色改成小時候住在新加坡。」
為了讓范文芳的角色有更多的說服力,蔡銀娟修改劇本,保留了她的口音。
蔡銀娟的細膩觀察,來自於日常生活的經驗累積,讓她決定《心靈時鐘》碰觸台灣社會的第一個禁忌,死亡。
她記得是在某一年的農曆年前,小叔在家中往生,由於過程大人們都非常驚慌,忘記照顧到小孩,於是小侄子就在無意間目睹了一切。
「農曆年後把這個小侄子接到我爸媽在鄉下的家,跟我女兒一起玩。當時恰好有救護車經過,小侄子跟我說很怕這個救護車的聲音。」原來救護車的聲響讓他回憶起父親過世的當下,所以蔡銀娟鼓勵他,有什麼話來不及告訴爸爸的,不如一起寫封信,「他寫下來,我先拍照,我注意到字條最後一句話是『爸爸,我愛你,我會永遠記得你』,那時候我很感動,因為小孩平時很頑皮,給我很大的感觸。」而這句話,也成為《心靈時鐘》的最後一句台詞。
失去至親的痛苦,常常讓許多人無法啟齒,卻很少相關的戲劇題材,而《心靈時鐘》探討如何走出傷痛。
第二個碰觸的禁忌,就是自殺。蔡銀娟回憶約約七、八年前,看過一本書叫做《說不出是自殺》,由一群日本自殺遺族的人合寫。
「我記得那天在看這本書,一邊看一邊哭。他們的狀況是我以前從來不知道的,充滿了自責與內疚。很多都是年紀輕輕、小時候就知道親人自殺,等到長大後才有勇氣寫下來。」當時她只隱約覺得,也許有一天該有人把他們的故事拍出來,等到籌拍《心靈時鐘》時,決定要討論自殺對遺族的影響,「類似這樣自殺的遺族,比一般遺族有更多的困難,他們的生活中很多都是彼此的謊言、外人對他們的指責。因為大家都覺得欺騙他們(自殺者真正的死因)是為他們好,直到被別人嘲笑(例如學校的同學),才最後一個知道真相。」
在替劇本蒐集資料的過程中,蔡銀娟發現台灣社會對自殺話題閉口不提,「特別去找服務自殺遺族的機構,由馬偕自殺防治中心所成立的,他們告訴我連募款都很困難。
在台灣,只要談到『自殺』,都變成一個禁忌,不管民間或公司行號都不願意去碰。《心靈時鐘》時無論在投資、拍攝還是後來宣傳時,提到這個題目都感覺到好像是未爆彈。」可是越不願意去碰的話題,並不代表沒有問題。
她說:「我自己的調查,不管是哪一個地區(美國或日本),自殺遺族的自殺率都比較高。因為他們那種自責、內疚、孤立,都不願意告訴別人他們內心的傷痛,不會出來求助,所以自殺率比一般人又更高。」
蔡銀娟希望在作品中不僅用各種角度去討論親情,也希望可以放入一些台灣社會的特色。在《心靈時鐘》一片,她特別把李李仁飾演的爸爸,范文芳飾演的媽媽,各自連結到四面環海的台灣。劇中爸爸開設船藝品店,媽媽則在遊艇俱樂部工作。
為了呼應台灣四面環海的自然環境,蔡銀娟在人物設定上也花了心思,以船藝品店連結曾經紅極一時的拆船工業。
「三十年前,台灣是世界第一的拆船重鎮,每天都有老舊的船來高雄拆解,廢鐵、廢鋼可以重新鑄造。拆下的精密儀器,又會送到船藝品店。」雖然現在拆船工業已經沒落,船藝品店也只剩下一間豎立在愛河旁,但她認為透過爸爸的職業,可以連結到這一段歷史。相反地,如今台灣的遊艇工業從以往的代工到自有品牌,晉升全球前五大,讓她靈機一動,讓媽媽在遊艇俱樂部上班,「我想把這些意象放進去,雖然不是主軸,但能代表臺灣。」
▶《心靈時鐘》電影預告
※鏡傳媒關心您︰自殺不能解決問題,勇敢求救並非弱者,社會處處有溫暖,一定能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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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命線協談專線:1995
  • 張老師專線:1980
更新時間|2023.09.12 20:21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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