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2.22 07:00 臺北時間

【柏林浴血】天使之城 奇蹟之城-我們都是柏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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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浴血】天使之城 奇蹟之城-我們都是柏林人
當耶誕節一天天的靠近......一切的仇恨和對立,應該都會安靜下來,只剩下 耶誕清脆的鈴聲和溫暖的歌聲。起碼歐洲一直是這樣相信的。這個經過兩次世界大戰的老大陸,一直是這樣教導那些繼續在耶誕夜裡用歌聲敲開一扇一扇門的孩子們。
因為耶誕節的力量,曾經讓第一次世界大戰在冰天雪地裡,誓死對峙的德法士兵,自動自發地放下槍枝,走出死傷慘重的戰地壕溝,在上一刻的殲滅廝殺,和下一刻的你死我活之間,短暫休兵,擁抱彼此,共渡耶誕。在歌聲裡,原來勢不兩立的雙方,赫然記得自己和對方都是基督徒,信仰裡同文同種的兄弟。
曾幾何時,看得見的敵人,變成了無所不在,躲在暗處,隨時可能發動攻擊的孤獨之狼; 宗教狂熱取代了意識形態,以伊斯蘭之名,舉著聖戰的大旗,替天行道,濫殺無辜,無辜的異教徒......那些在耶誕前夕的冬夜裡,舉家結伴到耶誕市集喝著溫熱的紅酒,舔著棉花糖,準備慶祝耶誕的人們。
這個耶誕市集正是在一座二次大戰中被炸毀重建的紀念教堂前,在一條曾經代表著上個世紀西柏林的香榭大道上。恐怖份子不只是攻擊了充滿節慶氣氛的耶誕市集,更象徵性的選擇了柏林。
1989年的柏林圍牆倒下,見證了冷戰終止,東西化干戈為玉帛,相信免除核子戰爭的威脅之後,世界可以走向和平。二十七年之後的冬天,耶誕前夕的喪鐘敲碎了柏林的和平之夢。
柏林圍牆,分隔的不只是東德西德,而是一刀把歐洲大陸切成兩半,鐵幕之內,鐵幕之外。歐盟自圍牆倒下之後,致力於協助東歐各國陸續加入,就是不希望除了天然的多瑙河和阿爾卑斯山之外,歐洲內陸再有任何人為的分界。只有申根簽證和歐元,才是歐盟真正的邊界。
柏林,遠遠超過布魯塞爾,才是整個歐洲情感的首都,縫補修復過的心臟。甘迺迪總統曾經在這裡高喊:「 我是柏林人 !」是的,每個歐洲人心裡都有一塊地方,屬於柏林。
去年深秋,巴黎遭受恐攻之後,驚魂甫定的法國相信ISIS攻擊的是屬於巴黎的生活方式:café,小酒吧,演唱會......海明威「流動的宴饗」裡的那個迷人的巴黎。
那柏林呢?
柏林,是溫德斯的黑白片「慾望之翼」;是見證過悲慘的戰爭之後,從殘瓦廢墟的噩夢中醒來的柏林,發現世界只剩下灰黑與蒼白。但是溫德斯的天使並沒有放棄柏林,他在柏林的天空收起翅膀,選擇在這個城市落腳,為了愛,化身為血肉之軀的凡夫俗子。這是一個天使之城,見証著浴火重生的奇蹟之城。
正因為如此,柏林主動張開雙臂,迎接那些逃離戰火,大批湧進歐洲的難民。來自東德的梅克爾,她的道德勇氣,更讓柏林成為歐洲抗拒極右派民粹主義的精神堡壘。恐攻肯定會讓梅克爾的難民政策再度受到抨擊,讓極右派得以火上加油。但是恐攻也好,民粹也罷,圍牆倒了,教堂毀了,柏林依然是黑白分明的天使之城,奇蹟之城。我們都是柏林人。
更新時間|2023.09.12 20:22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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