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騙的啦!」說起選舉原因,薛呈祥這樣回答。2014年7月,她從德國交換學生回台,被姊姊遊說後便披掛上陣。當時有政黨號召青年返鄉,兩人在這非常時刻培養出革命情感,但很多事情要聽從競選團隊的分配,「人家說你只是村長,兩腳走透透就好,姊姊要走24個村。但走出服務處,我只有一個小學同學,她們就是一整批人。」
真正到了選前之夜,「只有我跟小學同學兩個人走村拜票,另外兩個候選人聲勢浩大,上百人呼嘯而過,自己只能閃邊,我覺得好淒涼,當下不想要留在這個地方,不是因為不喜歡家鄉,或是後悔參加選舉,只是感受很差。就連服務處留守的阿姨叔叔都說:『免去走啦,嘸要緊啦。』讓我覺得我只是陪襯。」開票當天,薛呈祥一面覺得「還好沒選上」,同時又想起其他候選人上百個人從身邊走過去的畫面,頓覺淒涼。她不怨資源在姊姊那邊,「我做自己該做的事,只是希望有個人站在我這邊。」
薛呈祥記得16歲時,加入家扶中心作志工,課後陪伴一個小學二年級的小妹妹做功課,有天小妹妹玩遲了才回來,阿嬤拿棍子打小孩,薛呈祥想阻止阿嬤,結果也被打了兩下,只好騎腳踏車把妹妹帶去家扶中心安置,課程因而中止。半年後,家扶中心舉辦夏令營,那個妹妹叫住薛呈祥,說姊姊你不記得我了嗎?你的手還會痛嗎?小妹妹說,因為姊姊的關係,她知道要叫阿嬤不可以拿棍子,用講的,阿嬤也真的比較少打她。「雖然我3、5分鐘就逃離現場。但這個孩子,讓我覺得做社工很有意義。」她短短的陪伴,讓孩子記到現在。
現在,姊姊返鄉參政了,妹妹出外打拚了,但選舉不久後又要來了,問薛呈祥既然有辦法拿回保證金,支持率其實不低,要不要再參選一次?薛呈祥苦笑,選舉這種事,「人生有過一次就夠了。」對她來說,選舉不過是一場戲,都說人民「用腳投票」,對現狀失望不如出走到別的地區。選前那一夜,父母和身邊的人,果真走到姊姊身邊助選,用雙腳在服務處前給出答案,薛呈祥這才明白:「本來就有大餅跟小餅,選擇大餅也是很正常的。」自己始終都不在他們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