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中旬,勞動部預告了檢察署的警備車、勘驗車以及偵防車駕駛納入《勞基法84之1條》的適用,加入俗稱「責任制」的陣營,加上之前的瓦斯批發零售業、汽車物流業等,逃脫一例一休限制的行業越來越多,有意向勞動部申請「彈性放寬」的民間業者絡繹不絕,個個都備好充足的理由。無庸諱言的,在強大的反彈壓力下,勞動部陷入干涉企業與機關人事制度「微管理」(Micro management)的巷戰,早已進退兩難了。
一例一休是個慘痛的教訓,蔡英文政府犯了兩個重大的戰略錯誤,第一是輕忽「市場力量」,勞動法規修正,一旦違逆了1,000多萬勞動人口的市場力量,必然遍體鱗傷;第二個是誤踩了「大政府」的地雷,意圖用個案管理的方式來扭轉通案的錯誤,用勞動部有限的人力來應付幾十萬家企業與機關千奇百怪的營運需求,結果讓勞動部的官員們淪為全民公敵。
一個非常具代表性的案例,今年最低時薪調高到每小時133元,然而,台北的政治大學、花蓮的東華大學、台中的東海大學等曾經在去年做過地毯式的「校園打工地圖」,結果東華大學周邊幾乎都是時薪80元的工作,血淋淋的事實是,即使在台北市熱鬧的政大周邊,也無法遵守時薪133元的底線,官員在辦公室訂出來的薪資表,把商家逼成違法的刁民,學生怨聲連連,勞資關係惡化。
還有,一例一休號稱要幫勞工加薪,官員在辦公室畫了一張「加薪表」,有加班費加發3分之1、3分之2、加班未滿4小時、加班滿8小時等等標準,官員拿著這張加薪表向上邀功,但是成千上萬的中小企業老闆個個罵娘,這麼複雜的表格如何執行?不又是把商家逼成違法刁民,勞工怨聲連連,勞資關係惡化嗎?
一例一休是蔡英文政權的癌細胞,爭議不會平息,最好的解套之路就是認錯,無法執行的法律就修正,重新回到勞動基準法「守衛底線」的精神,讓勞資關係回到契約、彈性、市場主導的軌道,政府不要介入個別公司與機關的勞資巷戰,最重要的是避免玉石俱焚的對立,找回勞資和諧的氣氛。至於要修法、或是用施行細則、解釋令來鬆綁,就看蔡英文、林全、與林美珠的政治智慧與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