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欣專欄】從《破案神探》看大衛芬奇為何總能把人逼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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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芬奇監製的《破案神探》將角色逼到精神的斷崖邊緣,也將觀眾押進潛意識。(Netflix提供)
大衛芬奇監製的《破案神探》將角色逼到精神的斷崖邊緣,也將觀眾押進潛意識。(Netflix提供)
美劇《破案神探》的好評並不令人意外,它突破了探案劇的巢臼。大衛芬奇的確是這時代的觀察者,基調都是冷又沉的,人心的空虛貪念與競逐本質的蒼白,在他的眼神下,都無處遁形。人們為自保所找尋的謊言、假象與偽善,都被他戳穿,能令人看得如此過癮,是在於他作品的本質都夠叫人神傷。看大衛芬奇的戲,你會感覺自己是隻被他釣到的深海魚,雖然與他距離很遠,但在深海裡的你就是知道無法脫逃。
導演大衛芬奇是高明的說故事者,以美劇《破案神探》來說,近年來有大量的刑偵劇、犯罪心理劇,但人們就是會等大衛芬奇出手,看他怎麼再度將角色逼到精神的斷崖邊緣,又怎麼讓身為觀眾的我們也看得神經兮兮的。第一季的結尾讓人留有懸念的原因不只是劇情的推展,而是主角岌岌可危的心理狀態,變成我們雖然是在看一個犯罪案件,但一點也無法抽離,觀眾同時受困在主角的心理狀態中,整齣超越了犯罪懸疑格局,而成為門中有門的心理劇。如果當年有希區考克《驚魂記》可以把一幕殺人洗澡的片段搞得每個人都發毛、庫柏力克《鬼店》讓人有密閉的走廊的空間陰影;大衛芬奇則絕對是他們兩個之後,最讓人坐立難安的傢伙。

將觀眾押進潛意識的導演

大衛芬奇非常會使用場景,《破案神探》的辦公室位於地下室。(Netflix提供)
大衛芬奇的冷冽來自於他提煉人性的手法是有條不紊,從容有如操偶師的作法,無論是他最知名的運鏡走位,讓你從彷彿寬廣的場景,引你進入實則封閉的空間氣氛。他也非常會使用場景,把觀眾甕中追鱉,最後那些許多人都熟悉的資料室、起居廳、位居地下室的辦公室、辦公走廊,到長途跋涉的探案行程,他讓觀眾有進入時間的密道感,不像好萊塢一般艷亮的光與色感。他從《火線追緝令》(照英文片名《Seven》翻《七宗罪》會貼切些),使用大量的人照燈光,甚至鎢絲燈的光感,讓畫面有沉沉的重量,將人押進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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