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認真去做,可能成熟懂事還算不上。」文淇以《嘉年華》入圍金馬女主角獎,演劇中身世可憐的黑工少女時,她還不到13歲。那個角色,打掃房務身手俐落,心中知道一個骯髒的祕密,臉上的表情卻必須木然厭世。
當戲裡所有的情緒都往內裡壓的時候,根本就和文淇體內正萌發的青少年性格相互拔河,矛盾與變化同時要找她。
文淇沉了0.3秒後承認,「演完那個角色有點跳脫不出來吧。」
「到後面覺得好痛苦之類的,因為整個故事就是很壓抑,不是一個開心的故事,有一段時間,覺得太痛苦,乾脆就沉浸在痛苦的角色裡。其實就是不想出來,可能覺得太累了,剛進去,結果又要被拉出來。」後來媽媽察覺到她的狀態,要文淇多和朋友家人聊開心的事,她瞇瞇眼笑了起來:「變回,中二。」(果然過度敬業,完全接受了中二角色設定。)
嘴嘟嘟很少女煩惱起來
她的威能之一。雖然這是當天第15個通告(!)但文淇思緒集中,會好好聆聽別人說話,剛剛才提及的事,過一會她有更多想法,會繼續以她的方式回應。
威能之二,是那些總是往心裡找,痛苦的事情,她很快就能忘掉。
「當我回憶起拍片的經歷,我往往只記得好的事情,痛苦的事情都一併忘掉,不會特別記得痛苦,對我來說非常好。《嘉年華》能不看就不看。在釜山影展看《血觀音》,看完有一小會兒壓抑,睡覺之前就沒有了。」
要怎麼演,就看著一個人在眼前這樣死掉,她還沒看過生老病死,原本怕文淇演不好的楊雅喆,曾威脅要她去看小動物死掉的影片,但終究,文淇就把恐懼、欣喜與迷茫全都凝在眼神裡。第一次看完電影,她想起些什麼?「覺得很震撼,回憶起拍片時很多事情。殺死翩翩,人生沒有想像過這樣的事,一個少女,在棠真身上發生了什麼。」說完她又張大眼睛輕聲笑了起來。有些黑影,來了又走了。
不同的濕度與氣溫條件,讓每一片雪花裡的冰晶形狀都如此獨一無二。文淇4歲隨台商父母移居中國,說起6歲為何進藝術班就讀,她說:「其實只是因為家在學校旁邊,拉筋、壓胯、跳舞。我每天哭,說不要上藝術班,但不知不覺堅持了6年。」
為了演戲,缺課時她請家教補課,拍到太累,她會裝病。「跟老師講時,我有點難受。其實我還滿乖的啊。」
文淇想起紅姐惠英紅與她一起競逐最佳女主角,又與桃姐葉德嫻同組廝殺搶女配角,怪物少女的旅程如此驚奇,是一下從地球咻咻衝進了外太空星群。「金馬對我來說真的很遙遠,覺得是很久很久以後才會遇到,當時一知道入圍,覺得太不可思議。」最不可思議的應該是,最後她跟惠英紅各自都拿下獎,整場金馬,文淇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就連這樣都有一種莫名的萌。
「演到現在,就真的想把演員當成是自己的職業。」但除此之外的事,文淇的煩惱,就真的是國中生的煩惱。現在國三,明年要考高中入學考的她說,除了請家教,有空就拚命讀。
還有她正處於成長期,有著受到內分泌影響、難以掌握的身材。「大家(同劇的溫貞菱、吳可熙)都很瘦,我就很容易走形,膠原蛋白很多(這究竟是炫耀還是煩惱?)很容易發胖,不能吃愛吃的東西。」文淇說起珍珠奶茶、巧克力、鹽酥雞、蛋糕,眼睛裡一閃一閃,面容清澈透亮,說自己很容易因為吃就得到滿足快樂,是多美好的少女時代。
場邊側記
要文淇玩仙女棒,她沒有拒絕,事實上,不管是台灣仙女棒或是中國用語的冷煙花,文淇都沒有玩過。看仙女棒在手上綻放,文淇卻是很害怕。拍照經驗再豐富,此刻她就只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