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03 08:47 臺北時間

【專訪】《翻滾吧!男人》讓李智凱看到哭的不是世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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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
體操國手李智凱(左起)與《翻滾三部曲》導演林育賢、黃克強共同經歷人生的起伏。
體操國手李智凱(左起)與《翻滾三部曲》導演林育賢、黃克強共同經歷人生的起伏。
「體操是『逆天』的運動,選手必須學會對抗地心引力。」拍出《翻滾吧!男孩》《翻滾吧!阿信》《翻滾吧!男人》等片的導演林育賢這樣形容體操,15年來體操也糾纏著他與教練哥哥林育信、以及一群子弟兵。體操逆天,影片卻只能順著天意,尤其比賽輸贏,「紀錄片劇本是老天爺寫的。」
林育賢當年因落魄返家,拍起哥哥與小朋友練體操,怎樣也沒想到會發展成《翻滾三部曲》,而且每部都和他的成長脈絡息息相關。看著體操選手李智凱長大的林育賢,在去年里約奧運結束後,非常沮喪,「智凱一路輸到底,我很生氣,很想告訴他『可以不要再輸了嗎?』因為現實生活中,我也輸。」
《翻滾三部曲》鏡頭前後的「雙輸」和「雙贏」,奇妙牽連。林育賢因紀錄片《翻滾吧!男孩》而起,然後拍電影《六號出口》慘賠;因為電影《翻滾吧!阿信》又起來,赴大陸發展卻受挫;到了紀錄片《翻滾吧!男人》面臨可觀的拍攝經費與何時收尾的難題,但監製李烈一句「再翻一次吧!」,才得以繼續進行。
李智凱在贏得世大運金牌前的那段日子從來沒笑過,直到落地那刻才有笑容。(牽猴子整合行銷)
體操之路艱辛非常,堅持至今的李智凱與黃克強是兩部《翻滾》紀錄片裡的對比人物。林育賢記得:「童年時代的李智凱像是管家婆、管東管西;黃克強是脾氣變化快、被欺負就忽然哭了、馬上又哈哈笑。但長大後李智凱開始不說話、悶悶的,後來才理解他15歲就離鄉背井練體操,一個人住在一個小房間,和他一起訓練的都是大學生,林教練也不會和他說甚麼心事。」經過寂寞的青春期,李智凱提前在20歲獲奧運資格,但壓力更大。「紀錄片拍到世大運之前,他從沒笑過,直到落地那刻才有笑容。」
李智凱現在可以笑著受訪,談到看《翻滾吧!男人》初剪版的感覺時說,「有導演記錄我的人生很不可思議。看到從小到大,一步步朝夢想前進的過程。」全片他印象最深的畫面,不是在世大運奪金,而是奧運前一個月發生骨折意外,「看到眼眶泛紅、都快哭了,好像是昨天剛發生的事。」黃克強也是,「看的時候很激動,明明知道過程和結果,但看到入戲,會為比賽緊張、為失敗難過。」
黃克強在紀錄片裡有些漫不經心,但林育賢卻說,「他嘻嘻哈哈的外表其實是在隱藏某些事。」從小被視為天才體操選手的黃克強,一度因練習時與林教練發生衝突,引起家人不滿,要他改換教練,後來林教練帶著李智凱去桃園練體操,黃克強留在宜蘭,「少了競爭對手,瞬間找不到目標。那時愛玩,就愈來愈荒廢。」
黃克強(右)與教練林育信一度因為訓練方式產生心結。(牽猴子整合行銷)
黃克強有多強呢?李智凱說,「他是天才型的選手,領悟力很強,一個動作可能一、兩次就會,我要從他成功的動作裡去學其中的技巧。」黃克強笑說,可能是遺傳到健美教練爸爸,對動作的領悟力比一般人好,可以正確地控制身體肌群。他承認練習不認真,理由竟是「太嚴肅地練,會愈練愈糟。我是完美主義者,只要求精、不要求量,但智凱是以量取勝」。
兩人訓練時會互相討論,交流學習。黃克強在雙槓部分從李智凱那學到一招,「但我學起來後,他卻不會了。」玩笑才開,李智凱就解釋,「因為那段時間我撞槓。」林育賢接著補充,別人練得要死,但上場比賽輸了,就是輸了。不知為何,黃克強賭運特別好,比賽時常有好表現。
只是沒想到,賭運不錯的黃克強,卻在世大運資格賽前感染EB病毒,流失肌肉、無法比賽,林育賢透過《翻滾吧!男人》記錄黃克強與李智凱在世大運PK的想法也落空。黃克強因生病,體操能力瞬間退回到國小程度。「不過我現在恢復到國三時的實力了」,黃克強努力追趕,每天不忘自主訓練6小時。那李智凱每天練多久呢?李智凱還沒回答,黃克強就說:「他會比我多一點。」果然,李智凱每天練7、8個小時。
黃克強(左)與李智凱是好朋友、也是體操賽事的競爭對手。
李智凱和黃克強的競賽中,因為有林育賢加入,讓原本的「龜兔賽跑」變成3人一起的「人生衝浪」,共同經歷谷底與高峰。聽到林育賢說,「拍《翻滾三部曲》的15年,我像是衝過了3個浪。」黃克強說,「那我是2個浪:先是體操成績吊車尾、然後生病,現在還撐著要繼續下去。」李智凱接著回應:「我的感覺像剛通過第一個浪。」
更新時間|2023.09.12 20:25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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