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遺憾的是,張則周19歲便離開了母親,未有機會再相聚。他有2兄1姊1妹,張父自北洋大學畢業後,與纏足不識字的張母結婚,未久便赴美進修實習多年,對日戰爭前再到重慶工作,另娶二房,赴台時也是帶著二房,「一直等到抗戰勝利,我母親才知道這件事,她幾乎受不了。」
一直待在北平照顧老小的張母,曾要求兒女教她識字,寫了一封信給丈夫表達傷心不平。國共對立,兩岸音訊不通,解嚴前張則周赴日參加研討會,才有機會轉赴大陸探親,始知母親已於1960年病逝。他想為母親上香,卻連母親葬身處都問不到。
張則周試圖用客觀的態度取代感傷情緒,「想起我母親是很慘……,我父親是工作狂,抗戰前就離家,勝利後派到台灣工作,沒有機會再見到我媽媽,是他人生的遺憾……。我很同情我父親,也同情我媽媽……,我更同情所有受苦受難的人。」
面對自己的苦難,張則周坦然承受,他總往好處想:還好對日戰爭北平的家人未受波及;還好冤獄坐牢沒有發瘋且活著回來了;還好能繼續讀書,取得博士學位和台大教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