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崴山難番外篇】山是一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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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山面海教育提倡自然環境是探索生活與生命意義的學校。
面山面海教育提倡自然環境是探索生活與生命意義的學校。
因遭遇喪子之痛,博崴媽媽杜麗芳多年來勤於研究緊急救難機制,除了山域救難,也把關注的範圍擴大到海上,她說:「每一次的災難危機都要比照飛航事故的嚴謹度處理,這樣才會進步。」
今年3月14日,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NCC)公告開放使用個人遇險定位器(PLB),山友入山前可以在網路上登錄。博崴媽媽拿出來給我們看,行狀尺寸都比手機更小,萬一發生迷路、失聯、受傷,遇難的精準位置立刻透過衛星傳送出去。「本來搜索誤差是20%,系統開放後,國際單位把3顆衛星換成78顆衛星,連密林也可以穿透,誤差幾乎是零,我很高興。」杜麗芳眼神流露出欣慰,在她的努力下,體制真的進步了。如果當初張博崴有攜帶個人遇險定位器,就不會遇到消防隊遍搜不到、虛擲人力的問題。
杜麗芳身體力行,研究並推動改善山域醫療救護工具。
杜麗芳也力行推動開放衛星手機,「衛星手機有舒拉亞和海事兩種,目前只有開放舒拉亞,但因為中央山脈縱軸太高,會阻斷訊號,只有西部的人能使用,東部的人要用海事,登山者如果帶錯衛星手機怎麼辦?只能跑到稜線上才能打。」求救電話就算打到112、118、119,卻是由海巡署接聽,而海巡署,杜麗方批評:「轉來轉去浪費很多時間,海事衛星撥打則無效,因為我們沒有跟他們簽約,這些知識很多山友也不知道。
杜麗芳像個急先鋒,除了研讀資料、積極參與研討會,研究如何實際解決登山會發生的各種問題,比如高山症、蜂螫過敏,也實際去山難救援現場協助民間單位幫忙消防人員救災。
她試著用同理心理解山友。今年6月,29歲的山友李明翰獨攀能高哈崙橫斷遇險,失聯35天後幸運獲救:「他來找我,我們談了很多,我問他,你經過這麼嚴重的山難,全身傷痕累累,要不要再獨攀?他說,我要。我懂他的意思,因為我了解我的孩子,那種轉變、毅力那麼深刻,因為山改變了他。
山也改變了杜麗芳的一生。「做這些事情是使命。很奇怪,當看到山難新聞我還是會掉眼淚,我還是會想到,我太晚了解自己的小孩,非常難過。」對她來說,喪子之痛已經昇華成為宗教般的信仰,在有山有海的台灣,我們都是山的子民,必須走入山林去親近山、了解山,從中淬煉出生命的真實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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