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對這個名字可能感到陌生,但魏吉助曾是中部政商關係良好的建商、教授,擔任過中華職棒興農熊、俊國熊的領隊,發表許多關於台灣本土歌謠研究的演講,跟女兒一起組了「紅吱吱走唱團」。
【魏世芬番外篇】自爆敏感體質常夢白無常 奉神明指示幹大事

魏世芬受訪,大多是談與聲音相關的專業話題,談自己的故事還是第一次。但她先談的不是自己,而是爸爸魏吉助。「我跟我父親…我在他死之前都是大小姐,很嬌的那種,他死的時候我37歲,我成熟很晚。」
這個俗又有力的名字是魏世芬取的,她學西洋音樂,但因著父親的關係,她開始接觸〈思想起〉〈望春風〉〈媽媽請你也保重〉。但那時她心中還是有點保持距離,一直到她做了音樂劇《四月望雨》聲音指導,參與閩南語詩詞創作,覺得好美好美。

正當她想著,終於可以跟父親分享了。但巡迴演出到台中時,父親心臟病發作,「他沒看到演出,我覺得人生真的很荒謬,欲哭無淚。我好不容易成熟到要跟他分享,他就生病了,像個很爛的劇本。我是長女,沒吃過苦,從那一刻才開始觀察醫院的人,那時我已經37歲,生完老二。」
三姊妹中,父親跟她感情最好。她來探望父親時,會偷渡父親愛吃的紅豆餅、花生糖給他,父親也會斷斷續續地說起童年的記憶。
魏世芬後來對我們透露,她其實有敏感體質,例如父親中風臥床那段期間,她有天晚上夢到白無常,向祂許願願意折壽3年;白無常甚至指點她,要她做聲音工作坊,也要繼續經營紅吱吱走唱團。
她聽了也是懵懵懂懂。奇妙的是,一天她剛好沒有工作,竟坐了從來沒坐過的統聯,從台北回到台中,還轉公車晃到醫院,一進病房,聞到很濃大便味。「我開始幫他擦,爸爸是我的彌勒佛,那是他送給我的最後一陀黃金。20分鐘後,他(儀器上的)數據一直掉,我就說我們要回家,他真的那天就走了。病了3年,他挑了一個我沒有事情的時間。」
她還是懵懵懂懂地做著聲音工作坊,但她說,她是用跟父親一起創辦的「紅吱吱走唱團」的精神在帶聲音工作坊。有時候回台中演講、去教課,似乎能夠感覺到父親的聲音和形象,「我每次回台中演講時,會特別想念他,那個時候他的聲音、影像就會出現,溫暖地笑我,看我做任何開心的事、好事、蠢事。」
「我爸每到一個空間,都會跑來跟我說他要去另一個學校了,我就說好,那個頻率會愈來愈少,我就知道他(在那個世界)可能蠻好的。」那最近一次聽到父親的聲音是何時?「現在他可能也在旁邊。」她說起父親過世時沒什麼遺憾,一直不斷對他說謝謝,謝謝這輩子的緣份。
她說,因為父親的關係,她也看到人生不同面貌,古典樂講究極度精準、昂揚,但原來不是每個人都要咬字清楚,聲音會哽咽、低迷,這樣的聲音也可以是藝術。一邊整理這些脈絡,她才好像有點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我做聲音工作坊,跟爸爸是有關聯性的。」沒有刻意尋找,也不是神祕靈異,與爸爸的緣份帶她走到這裡。
本新聞文字、照片、影片專供鏡週刊會員閱覽,未經鏡週刊授權,任何媒體、社群網站、論壇等均不得引用、改寫、轉貼,以免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