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大咖】咻咻,射下黑化的鸚鵡 倪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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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安東是一個 有很多心裡OS的人,他以前常常餵養自己 負面的聲響,跟著加入唱衰自己的隊伍。
倪安東是一個 有很多心裡OS的人,他以前常常餵養自己 負面的聲響,跟著加入唱衰自己的隊伍。
倪安東現在36歲,離他首次到台灣參加選秀已經13年。他還是有著混血王子般的白皙夢幻輪廓,神情是平靜的。曾經暴肥、曾經形象盡失,如今他的確沒有了偶像明星的確實輪廓,而這的確也是他偶爾自我質疑的點之一。
接下來倪安東將演出音樂舞台劇《倒垃圾》,物理性的垃圾要清除,那些抽象的心理雜質更是倪安東一直在學著清理的垃圾。心理系畢業的他,知道許多雜音,是心中投射出來的黑化聲響,像有著小小的鸚鵡在唱衰他自己,他很清楚:「我知道牠們永遠都會在。」

倪氏心理教室

1986年5月20日生。台美混血,在加州聖地亞哥大學雙修心理系及戲劇系,2009年參加《超級星光大道》踢館賽成名。因瞞婚生女挫傷形象。離婚後與歌手管罄今年6月於美國舉行婚禮。主演的音樂劇《倒垃圾》將於台北親子劇場9/16~9/18、新竹文化局演藝廳9/25、台東藝文中心演藝廳10/22、花蓮縣文化局演藝廳10/29、台中歌劇院中劇院11/19~11/20、桃園展演廳12/17~12/18等地演出。

倪安東今年3月與歌手管罄登記結婚,6月在舊金山辦婚禮。因為他的前一段婚姻,倪安東與管罄在一起的這5年,所面對的非議並不少。但現在,管罄也是倪安東的經紀人,拍照現場,倪安東偶爾會親暱擁著妻子。細看管罄左手無名指是細環戒指刺青,而倪安東在同樣位置刺上粗環刺青。

強大腦波 遇上最佳分析師

我問:「這是婚戒嗎?」倪安東說是,是兩人於今年登記後刺的。管罄回憶,刺指腹這部位很痛,倪安東更說:「而且這邊(指腹)的顏色很容易掉,一年要補刺一次。」婚姻的誓言是抽象的,他們刺青看似具象,卻必須年年更新、年年疼痛一次,成了實境中的探索。不是全然浪漫或是真的如履薄冰,而是一段關係中的修正與修補。於是,這刺青反而更貼切訴說著婚姻中的山水,布下了迂迴與濃淡。
對別人的評論,倪安東是這樣說的:「陌生人不用說一些屁話。我如果教小孩,也不希望他出去看到陌生人 去套上批評的話。」
倪安東曾爆出許多感情黑歷史,也的確一度嘗到沒工作的苦果。不過身在關係中的是他們自己,沒結婚前,他與管罄聊到,如果生病,希望代為做決定的是誰。那一刻他們倆彼此意識到,「這是求婚嗎?對,我們就是想要這樣一輩子下去。」
兩人一起面對了狗狗的離開、親人的離世,被不怎麼友善及寒冷的浪潮襲擊,但那浪頭只是讓倪安東更想著,「你想要誰在你旁邊,去面對人生未來可能會發生的那些情況,你生病腦袋壞掉了,你想要誰幫你做決定?」倪安東視線看著管罄,強力認證,「她是最理解我腦波的人,從第一天認識我就覺得,哇,如果我早聽妳的建議,會省掉好多麻煩。」不過倪安東也知道,事物與學習必然有價,「沒有辦法,必須自己走過。」
倪安東現在比較清楚,要留意腦海裡的聲音,不要走到失衡的局面,「就跟身體一樣啊,不能坐太久,要拉筋。」
從情緒起伏很大到如今可以找到平靜之道,倪安東如何照料自己的心?他說,吃好睡好,然後要照顧好自己內在的小孩。「我找到一個伴,我們都很願意輔助彼此的內在小孩。」「有一個伴在旁邊說,你不用聽這個。或提醒著你,有時候很簡單,就是轉個念頭。」人的情緒狀態當然不是恆定的,總有起伏。倪安東綻開大大的笑容,表達他的很滿足,因為大部分時候,他與管罄可以互相照顧。

吃飽睡飽 進入打小鳥狀態

他形容,自己的情緒失控並非暴走,而是在負面的想像中鑽牛角尖、自行腦補。大學學心理學與戲劇表演,倪安東知道負面能量常見的比喻,「我們以前表演老師會說,像是一隻小鸚鵡在你頭上唱衰你,跟你說一些垃圾話,『你唱歌這樣能聽嗎』『你表演得這麼亂七八糟誰要看』 『長得那麼胖』『詞都沒背好來這幹嘛』」倪安東解釋:「這就是所謂的鸚鵡唱衰自己的聲音,老師跟我們說,就拿槍把牠們射下來!」他學這些小鸚鵡,聲調高低起伏,活脫是個內心劇場。
今年6月,倪安東(左)與管罄(右)在舊金山舉辦婚禮。(翻攝自管罄IG)
13年前,倪安東參加《超級星光大道》踢館賽走紅,發片拍電影。後瞞婚生女又爆感情風波,近幾年他多以演音樂劇為主。13年,是一輪加一年的時間。倪安東對「一輪」這個概念很有感。他抬頭看看那些唱衰他的鸚鵡,「我覺得這12年,對我狀況最有影響的是,我有沒有聽牠們?我有沒有再餵牠們那些負面想法,附和牠們『對,你說的沒錯,我真的不怎麼樣…』現在牠們當然還在,永遠不會不在…」
最近倪安東辦個人專場演唱會,他很滿意:「把歌跟音都唱得很好,故事唱得很進去,感情也都打到對的頻率⋯」
學過的心理學,讓倪安東意識到,那黑化的鸚鵡其實就是他自己,那些細碎最後嘈雜至極、打擊自我的聲響,與他是一體兩面,相生相成,一方漸強,另一方就會漸弱。他笑:「希望牠們冷靜一下,」他邊誇張踩了一下地板,確認它的實在與堅硬,繼續說:「或者當我扎了根,很堅固,你講什麼不會改變這些。我吃飽睡飽的狀態,最容易面對牠們。」但若壓力一大,自我跟黑化的聲音之間,又容易失去平衡。

清潔隊長 酸民與他的產地

心理狀態怎麼倒垃圾?倪安東說,練習音樂劇的過程,就讓他啟動倒垃圾的程序。他形容音樂有魔力,排練數百次之後,那些詞會進駐於身體裡。當他飾演的角色給夏宇童愛情建議,告訴她,不要讓不必要的人靠近自己那麼近,倪安東說,一遍又一遍唱著這些台詞時,「我在告訴她,也是在告訴我自己。要保護好自己,把唱衰自己的話語丟掉。」
網路上的負面攻擊,在臉書上跳出提醒,他說:「身體跟心理還是會吃進去,需要花時間去清潔。」他有感而發,「希望人們可以理解,你隨口一個念頭說出來的影響,與其說『你今天看起來很胖耶』,你也可以說『我們等等一起去散散步吧』」,倪安東笑咪咪承認:「換個方式關心,我很吃這一套的!」
倪安東(右)接下來在音樂劇《倒垃圾》演出虛擬琴聖,劇中只有夏宇童(左)看得到他。(全民大劇團提供)
「我們看到的東西都是投射的,投射的是我們自己。」其實倪安東很懂網友心態的產地來自何處,「我們看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切都是因為我們自己的投射,跟對方已經沒有太大的連結。」
而倪安東回憶起,「大家看你事業最高、最好的時候,卻好像是自己心理最弱的時候,但不會有外面的人看得出來。好的東西你都聽不到,被擋住了。」這或許是一切的理由,當然,它也有可能是藉口,端看那些看戲的人如何詮釋,或是…腦補。
對於婚姻關係,倪安東說:「我們可以理解我們會犯錯,會做出對方不喜歡的行為。但我們可以對自己善良一點,對彼此也是。」
失意時,倪安東演音樂劇,但他在音樂劇中得到很多,他承認,咬字的確是挑戰,他不能接受別人聽他唱完,卻聽不清楚他在唱什麼。看似輕鬆的他,對細節的要求並沒有少,「因為我們只有一個機會把意思傳達清楚,所以最花時間的是口條、咬字、肢體。」音樂劇排練時出糗是家常便飯,他練出耐受度。神奇的是,當他最近辦個人演唱會,發現那個老是不太自信、想著「你會喜歡我嗎」的恐懼,在扮演「歌手倪安東」的過程中也消失了。
他在音樂劇《倒垃圾》中飾演app琴聖貝多芬,那個戲中虛擬的貝多芬,能給真實生活的倪安東什麼建議?倪安東想了想說:「請他慢,深呼吸,數到十再做決定,可以省略很多痛苦的決定…但似乎踢到鐵板才會知道痛。」在他身上,我們可能也見證了某一種偶像黑化的過程,即使那種黑不是真的黑,只是呼呼,把偶像上的夢幻霧氣吹散了。雖然,倪安東的眼神還是有一點迷濛,但人活著有著迷濛、有點不確定,或許也不是太壞的事。

場邊側記

雖然很久沒發片了,不過倪安東一直沒停止唱歌,而且他甚至把鋼琴練起來了。「以前會否定自己這樣不算彈,但現在發現,3個手指頭彈起來也不錯啦,5個、6個手指頭也可以了,慢慢加,很棒。」不否定自己,同樣是很需要練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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