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大咖/鬼王不能理解的事 陳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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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了30幾年的鬼故事,從軍中鬼話一路講到各種鄉野傳奇,陳為民變成大家心目中的鬼王。
講了30幾年的鬼故事,從軍中鬼話一路講到各種鄉野傳奇,陳為民變成大家心目中的鬼王。
炎炎夏日,要不要聽聽鬼故事消暑?提到鬼故事,就很自然聯想到陳為民,不管是從電視靈異節目來賓,還是文字創作,乃至於去年跨入了Podcast領域,以《為民也有約》開始每週一次的鬼故事時間,探索各種超自然的點滴。甚至舉辦兩個小時的鬼故事Live Podcast《為民也有約X山海夜行誌》,門票還一掃而空。但身為怪力亂神的專業戶,他卻說,自己其實沒有那麼愛講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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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路上碰到名人,都會想要簽名或合照,但是碰上陳為民,卻只想跟他講鬼故事。

讓人打從心底涼起 陳為民

1964年2月6日生,1989年加入綜藝節目《連環泡》演出踏入演藝圈,1992年出版《無聊男子的軍中鬼話》,掀起了鬼故事風潮至今,以《查無此心》入圍25屆台北電影獎最佳男配角,目前為Podcast《為民也有約》主持人。

「我最常碰到的是人家把你攔下來,不是因為好奇或是很興奮,還是碰到你可以拍照跟簽名。我常被攔下來,『是我跟你講一個鬼故事!』」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陳為民的日常,就聽大家跟他講些超自然的事蹟,故事聽多了,再來跟更多人分享,「我更願意講那些風花雪月,講一些自己的興趣。」

就算是唬爛大賽 也編得有憑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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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那麼多的鬼故事,陳為民解釋自己並不怕鬼,只是把鬼故事裡頭的恐懼,傳達給聽故事的人。
陳為民其實喜歡重機、軍事模型,還有潛水,但如果已經被定型為專門說鬼故事的鬼王,就沒辦法講這些喜歡的事了。這簡單啊,我提議不如講一個孤魂野鬼投胎,然後附身在重機上,跟重機主人談戀愛的故事,叫做「關於我跟鬼重機變成家人的那件事」。
「編故事這樣我不會!」陳為民聽了這點子,覺得有些為難,「其實大家常常會發現,我在表演鬼故事時,很容易在開始講的時候,就清楚地說這是發生在民國幾年、在什麼地方,當時誰年紀多大。我都是蒐集來的鬼故事。有可能會把兩個故事湊在一起,把它編成一個故事,但你要我從頭編一個鬼故事,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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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長達2小時的鬼故事Live Podcast《為民也有約X山海夜行誌》,門票全數售罄,陳宥心(左起)、陳為民、微疼上台跟大家說鬼故事。(《為民也有約》提供)
儘管誰都會說故事,但某個程度上就是因為人人都可以編鬼故事,也像是一種唬爛大賽,為什麼陳為民講起來就特別精彩?「就跟漫威一樣,漫威的故事全部都是編的,可是人家已經拍到讓觀眾覺得合理,跳出漫畫的框架,甚可以拿奧斯卡。我覺得邏輯是這樣,鬼故事當然沒有證據、沒有辦法證明這是真的,可是所有的創意都沒有證據。」
至於要怎麼把鬼故事說得精彩,他解釋這就好像聽費玉清講黃色笑話,「我覺得這就是功力,對不對?描述故事本來就因人而異。可能是因為我不怕鬼吧,所以我在講這個鬼故事的時候,不會有害怕的情緒在裡面,我只是傳達這個故事本身恐懼的地方給你。」

遇到摳門求助者 往往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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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會有需要指點迷津的人,要陳為民幫忙穿針引線,解除狀況,但也往往嫌東嫌西,讓他一聽就氣個半死。
講鬼講到變成靈異專業戶,通常都會發展相關的靈異產業鏈,像是賣護身符、開運的水晶,或者幫忙指點迷津。陳為民當然也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但是覺得會來找他的,都是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狀況。
「最常有人來找我,幹什麼呢?就是他之前已經找過法師,或者找過道家的人,幫他處理事情,可是覺得收費太貴,他希望透過我去找到價格更便宜的。每次聽完這個,我心裡都會覺得,『你告訴我,沒上過電視的人,對方往往都讓你覺得收費太貴;你來找我,我能夠介紹的,都是上過電視節目的,人家會比較便宜嗎?』『你真的覺得碰上人生大事、束手無策的狀況,才會想要找專業的老師解決嗎?』『如果覺得人生大事,需要去找專業的人幫你解決,但是連錢都不想花,你不要找我啦,隨便什麼路上算命的很多嘛,找那種就好嘛,一次幾百塊,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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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變成鬼故事專業戶,《粽邪3:鬼門開》讓陳為民演出中邪場面。(華影提供)
碰上這種什麼都要省的求助者,先不要說該面對什麼棘手的牛鬼蛇神,光是氣就會被氣死;當然也是可以針對摳門的人,發展出低價驅鬼產業鏈,走一個經濟艙的路線,但陳為民反對,「我總覺得表演是我的主業,表演主業都做不好了,還幹嘛做一些有的沒有的。既然做一些有的沒有的,當然是為了可以賺錢,要賺就賺大錢,去賺那種小錢,何必呢?」
他比較樂意分享的,就是該去哪拜廟問事,假使對方能講得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需要求神問卜,陳為民就願意說,「就好像你到醫院看病,總要先搞清楚要看哪一個科吧?不是所有醫生都能夠幫你吧?就這個意思。」

售票演出賣光光 真心實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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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挑戰鬼故事專場順利成功,但陳為民還是沒辦法理解,大家買票究竟是為了什麼,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超自然現象。
回到說鬼故事的本業,做了一年的Podcast《為民也有約》,陳為民一開始是不太相信的,「團隊開始找我合作的時候,其實是告訴我,『有一天,我們到大劇院開個鬼故事專場!』這是他們當初講的,我只當開玩笑。可是現在的社會,已經進化到有些區塊是我們不理解,就包括鬼故事的專場。」問題是,《為民也有約X山海夜行誌》不光是在募資網站上達標,六百張門票還銷售一空,這真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做了人生第一場售票的表演。我說實話,從頭到尾都懷疑,怎麼有人願意花這麼多錢,來現場聽人家講鬼故事,樂趣在哪?台下聽眾覺得很好玩。但我不理解,就好像女生說這個包怎麼樣,我是無從介入的不理解。」陳為民解釋,當初以為現場會安排些鬧鬼的噱頭、搞些裝神弄鬼的花樣,結果都不需要,只需要專心講鬼故事就好,「我的團隊說,這個叫做沉浸式的表演。我上台彩排的時候,還很亢奮。他們理解藝人一上台就會這樣,『可是這一場,希望你把它做成像告別式。』」
結果不光是這種表演態度,吸引了滿場的觀眾,門票銷售一空照理說應該要值得驕傲,可是陳為民只是說,「我是完全不理解,我只要求自己,在過程中講話不能有錯字、不能有斷句,盡量專業一點,希望大家聽得很清楚。可是實際上大家為什麼買票,希望得到什麼,我還是不知道。」
比起各種超自然現象,生活中這種需要科學與常理的解釋,才真讓他傷腦筋。鬼王的煩惱,真的是意想不到。

場邊側記

雖然陳為民一直強調講鬼故事是工作,並沒有碰上什麼無法解釋的狀況,但採訪時用來錄音的筆電,工作到一半突然畫面全黑、又跳回登入畫面,要求重新輸入密碼。當然他沒發現這個小插曲,依然滔滔不絕說下去…。

於是這個採訪被切成兩段錄音檔,但失落的談話內容,自然也無法補救了。這一回,只有我知道當下經歷了什麼,連陳為民也不曉得。

化妝、髮型:潛振寰 造型:Claire Woo 服裝提供:THURS、KAIAK studio 配件提供:THU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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