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攤上的政治學家4】野百合夥伴皆位居高位 他本性愛好自由沒從政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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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生死,吳介民說,我們採訪那天的2年前此刻,他還在台大醫院住院呢。
走過生死,吳介民說,我們採訪那天的2年前此刻,他還在台大醫院住院呢。
他的辦公室放著滿坑滿谷的中國研究相關書籍,中文、英文、簡體字都有。家中卻是另一番面貌。我們的採訪在吳介民位在台北的家中進行,他與家人住在這間老公寓近40年,他住頂樓加蓋,那是一個不太符合我們想像中政治學者的住家樣貌,屋內放滿散文、詩集、小說,某張小桌子上是一疊CD,屋外有個在台北十分奢侈的大露台,種了許多姿態美麗的花草,地上鋪著長條木頭地板,十分適合白天賞花、晚上看星星月亮。像一個藝術家的住所。
住家是內在。他研究嚴肅的政治經濟學,閑暇嗜好卻是寫詩、畫素描與水彩畫,2年前還出過一本詩集《地犬》。
而今,當年的野百合夥伴們老早一個個位居政壇高位。身為政治學者,你沒想過從政嗎?他答:「客觀上沒機會;主觀上我也沒意願。我沒有能力做政治工作,我現在還是想過著研究生的生活,半夜讀書、寫作,早上睡到晚晚的,從政怎麼可能,從政也不可能今天忽然想去朋友家喝個酒就去、或突然想看電影就去,我的本性非常愛好自由。」
但他說,對從政的朋友始終有一份敬意,「決定做政治,而且把政治做到自己能夠滿意的程度,其實非常不簡單。」一般人覺得政治骯髒?「那是外行人不食人間煙火的講法,政治是非常艱難的事業,一點都不簡單,所以我說我沒有能力去碰。」
大學熟識至今的好友梁至正回憶,吳介民從年輕時想法就很成熟、務實,因此在野百合學運期間扮演了重要的協調角色,「運動難免有路線之爭等,造成彼此不信任,吳介民的能力相當不錯,但他又不是有權力欲望的人,不會想要搶位子、想在運動中得到好處,所以大家很信任他。」梁至正又說,吳介民即使如今學術研究有成,好友也多,「他還是不會想去運用人際關係。」
一位學生送給吳介民的畫,吳介民笑說可能他在學生們心中像個褓姆吧。(翻攝吳介民臉書)

許願再訪舊家 忙研究未實行

2年前手術之後,吳介民寫了一張條子,心願清單,第一件事便是回三重,「我們家在三重落腳4年,賣自助餐,那是全家最貧困的時候,我讀大學時我們就搬到台北開水餃店,後來我從來沒有再回去。我想回去看那間房子。」他說曾幾次上網google當地街景,但就是未曾親身重返。
他從小便對世界充滿好奇,「我小時候很愛出去蹓躂,舅舅常騎腳踏車載我去宜蘭的街上晃,我會一直問他前面那個招牌寫什麼、那是什麼意思…問到舅舅被我考倒,打破砂鍋問到底就對了。」聽來從小就是「學者魂」啊,難怪當年只因好奇、想找答案,便決定研究台商與中國,一栽25年,長到自己都用「學術旅行」形容。
吳介民與家人住在這間老公寓近40年。
他自我檢討,生病的原因除了愛抽菸、飲酒,還包括經常熬夜甚至通宵做研究。
現在還抽菸嗎?他說早徹底戒了,連酒都少喝了。唯獨不熬夜這一點,偶爾一個不小心沉迷工作就破功。那回三重了嗎?「可是我好了就忙寫書、忙我的學術工作,也沒回去。」三重不是很近嗎?他尷尬呵呵笑了:「對啊,坐計程車其實很方便。」先前還說得那樣想念呢,到最後,心中果然仍是只有學術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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