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很想知道為何台灣農夫這麼弱勢?」馬聿安說只有生活真正跟農業生產掛鉤,才能直搗核心。「如果沒有掛鉤,種田只是可有可無,這個叫開心農場。但實際生產可能是會流淚的。」
【博士的戰豆力3】種田收入勝上班族 遇氣候變遷又歸零

父親是牧師、媽媽是老師的馬聿安本來念高雄應用科技大學電子機械系,大三開始萌生轉學農的想法。「我很愛看Discovery頻道,看到鯨魚、大象身上放一個裝置就可以追蹤,就覺得我學的工程也應該是要跟大自然結合去運用才對。」他大學畢業後考進中興大學農機研究所,之後又繼續往博士之路深造。

博士班期間,馬聿安「半農半讀」先用祖父留給他9厘大(約260坪)的地種水稻,「那時候市面上只有賣3公斤裝的米,我們是第一個做小包裝米的。」一開始種米,他就賺到錢,便買新機器,再擴大生產,最多的時候種到8公頃。「當時我也在國科會當研究助理,一個月薪水32,000,但種田的收入是薪水的2、3倍。」他說他這樣強調,是要告訴大家除了科技業,農夫也可以是新貴。

只是馬聿安後來發現台灣飲食習慣改變了,「稻米需求量逐年下滑,那我最後不就要跳水了!」他開始種其他作物,「我種過朝天椒,種得超好,但收成的時候,我一整天只能摘7公斤……」他又改種麥,看中台灣人愛吃歐式雜糧麵包趨勢,自創十八麥品牌。「一開始種麥就比種稻還賺錢。有大半年我訂單一直來,每個月收入都超過40萬元。吳寶春第一年的米其林台灣晚宴用的麵粉就是我們的。」

以為順風順水的時候,發生了他從農以來最大的氣候變遷,採收期間一直罕見地連續下大雨,「那年就穗上發芽,小麥發芽就不能夠做麵粉了,等於白種了要重新來過,整年變成零收入。還有一年碰到霸王級寒流,還下雪,那天還有記者來拍,問我怎麼辦?沒有怎麼辦啊,就是上帝把東西收走了……」馬聿安發現很多結構性問題,比如說天災、鳥害、國際市場的競爭等,都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解決的,就算他是博士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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