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於偶像市場是想完成自己未竟的夢想。少女時代,金智湖為了站上舞台拚盡全力,6年時間,每天練習12小時,碰撞出一身傷,甚至遇上無良經紀人捲走所有錢,「那時候不是看錢,真的是靠夢想支撐。」于傳勇努力多年,一度要在台灣組團發片、演戲,最終因為希望能在韓國出道放棄,問他後悔當年的選擇嗎?他說:「我不後悔,因為當年實力也不夠,我後悔的是沒遇到一個人跟我講『你現在很爛,不要去徵選』,讓我知道哪裡可以加強。」這些都是走過以後才了解的,「我現在看到練習生的問題,告訴他們還講不聽,有時候會很生氣,我不希望他們像我一樣。」
【韓流磨出星勢力番外篇】組韓國團隊打造台灣偶像 遇練習生悔約最心累 舞客星woo.k star專訪

「朋友介紹認識製作人詹哥(詹仁雄),知道他要做男團選秀,我每個月上台北,拿我們的音樂給他聽。」與《原子少年》合作的初始,是于傳勇主動出擊。從韓國請來7個音樂製作人,提供近70首歌讓製作單位選擇,金智湖也動用關係請到曾替GOT7、TWICE編舞的團隊,「如果這次沒成功打造出男團,之後可能就更難了。」

他與太太金智湖成立舞客星woo.k star,第一年就砸了450萬元。點開舞客星YouTube頻道,除了cover影片,也有原創MV,那是2人聯繫舊友,幫孩子們打造的歌曲。「20年前一起奮鬥的朋友現在韓國娛樂圈都很大咖,特別請他們幫忙。讓孩子們知道我們不是騙子,是認真要栽培。」也跟BTS所屬的HYBE、PSY的P NATION等大經紀公司合作,試鏡、挑選適合人選赴韓訓練。
3年多來遇過數不清的學員,也簽下幾名練習生,台韓的環境、練習生差異,讓他們幾度感到錯愕與心傷。金智湖皺著眉,用不甚標準的中文努力表達,「韓國是我準備好了,給我機會的感覺,跟現在台灣孩子不一樣。這裡是你找他,他還會說有事。」于傳勇補充:「說有事其實是去玩,去玩也沒關係,還拍限時動態,看到會生氣啊!」
還有不少過度自信的孩子,「可能在學校很多人說他們很棒,可是專業的人來看不夠啊!光是溝通讓他們知道還要再努力,就花了一年。我中文不夠好,講話只會用那些固定的字,很直接、聽起來很凶,我太太就擔心孩子們受傷。」

但他們2人也有受創的時候,尤其是遇上練習生決定放棄。「有個弟弟條件很好,但對唱歌有陰影,我們做一首歌,請很厲害的rapper跟他唱,要給他信心,後來他要解約,想當電競直播主。」于傳勇尊重,決定放手,親身教導的金智湖卻有些意難平,「有熱情我會很開心,這樣放棄感覺我都在浪費時間、感情,沒有成就感。」
家長也是魔王關卡,于傳勇嘆了口氣說:「台灣的爸媽都覺得讀書最重要,有天分也有星夢的孩子,我們想要培養,他們反對,還覺得我們在洗腦。」疫情期間與BTS經紀公司合作,甄選出2名夠資格赴韓參加選秀節目的練習生,也因為家長憂心孩子健康,選擇放棄。
屢屢受挫,他們卻不想就此放棄「造星」夢想,「韓國idol產業很完整,練習生有目標、動力,想成為像BTS那樣的人。台灣沒有,台灣的偶像斷層15年,喜歡唱跳、有藝人夢,然後呢?未來能做什麼?要有環境啊,我們才想說做做看吧!」努力爭取到與《原子少年》的合作。

過程中,同樣會遇到恨鐵不成鋼的時刻,金智湖微激動說:「我們拿100分的東西,他們只能跳到60分,真的很可惜!」于傳勇常常認真看網友留言、回覆,「有些人會說歌曲不好、舞蹈不好,其實實力夠就可以撐起來。」他直白說出問題,「韓國即使是出道的偶像,演唱會前也都會反覆練習,一個地方練2、300次是很正常的。」
每次錄音前,于傳勇會要求先幫少年們上課2小時,就怕沒能唱出該有的水準,但那並非是合約裡的內容。「實力夠,製作人、舞蹈老師給的東西range就會更廣,可以給更讓人驚豔的東西,粉絲才會喜歡,才會走得長久。」從于傳勇的話裡不難察覺,即使節目結束,他還是掛心著原子少年們的未來,希望他們勤練、進步,走更長遠。
「這節目也是幫我們實現夢想,有什麼機會可以讓這麼多弟弟把我們的作品在舞台上呈現出來?也能知道台灣觀眾到底喜歡什麼。」週日節目播出最終決戰,分團為地球的選手們表演完由于傳勇團隊製作的最後一首歌《朝著遠得要命的星球起飛》,戴著墨鏡的于傳勇哭到語無倫次,他尷尬笑說:「當天錄影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于傳勇透露這首歌的由來,原本是要做給未來自己打造的第一個團表演,沒想到成為《原子少年》最後一首歌,「看弟弟們在台上很好地表演出來,真的很感動。」這首歌逼出許多觀眾與粉絲的眼淚,說是節目的畢業歌,但對于傳勇與金智湖來說,卻是在台灣造星的啟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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