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女白琴番外篇】聽說亡魂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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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君玲從事殯葬業二十餘年,她說自己不迷信,但確實遇過怪事。
劉君玲從事殯葬業二十餘年,她說自己不迷信,但確實遇過怪事。
從小從事殯葬業,劉君玲說自己怕鬼,小時候都不敢一個人洗澡,只匆匆在兩手臂上抹肥皂,假裝洗好了澡給姊姊檢查。
但劉君玲說自己從沒遇過鬼。有次唱孝女白琴,哭爬著繞行棺木時,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拉住,動彈不得。當下她心想:「完了!不會是真的遇到好兄弟吧?」結果回頭一看,是白袍被棺木架卡住。
做這行,經常出入殯儀館、火葬場、告別式,必須要百無禁忌,對亡靈心存敬意,「我從小跳牽亡魂陣、唱孝女白琴,常被人看不起,遠遠就會看到有人在笑妳,覺得妳怎麼穿著這身衣服?」也有雜貨店老闆不准她捫進入店內,怕帶進來「不乾淨的東西」。
劉君玲的哥哥劉文吉從事牽亡魂陣師公,倒是遇過怪事。有一次,開著卡車趕路回台北,開到一半車子突然熄火,下車查看,前方是一片斷崖。劉文吉相信,這是有亡靈的庇佑,才能平安無事。
殯葬習俗反映出台灣人的宗教世界觀,相信人死後還有靈魂,會經歷陰間審判、重新輪迴,因此需要牽亡儀式,引導亡魂走上黃泉路。傳說人身亡之後,會因思念家人而徘徊不捨離去,第七日,魂魄會返家。「我外婆頭七那天,她真的有化成動物回來,那天晚上11點多,法事剛做完,有隻很大的蝴蝶從外面飛進來,停在我哥的肩膀上,家人說是因為他肩膀上有重擔。我們開始哭,姊姊喊道:『阿嬤!妳放心走啦,家裡的事有我們在,妳不要煩惱。』蝴蝶又飛到遺像上,停留了2天才飛走。」
劉君玲長大後,會對外婆撒嬌,感情變得很好。(劉君玲提供)
劉君玲記得,外婆火化那天天氣很好,4月份初春時節,風涼涼的,但告別式之後,遺體火化,感覺心裡空了一塊,什麼也不剩了,「之前還可以看到靈位、棺木,火化後真的什麼都沒了。」
外婆小時候打罵她,逼她跳牽亡魂陣、教她唱孝女白琴,她恨過外婆。但長大後,她才理解,是外婆帶著3個沒有血緣關係、失去父母的孩子,努力工作把他們養大。「我後來會跟外婆撒嬌,故意親她鬧她、躺在她腿上,她會把我的臉推開,覺得她很可愛。」
離別之後,外婆的模樣留在她心中,外婆的哭唱技藝,也流傳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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