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楷謝/社會人士
在大罷免運動中,街頭與媒體上的聲音永遠震耳欲聾:支持與反對的陣營彼此拉扯,彷彿全國都陷入激情對決。但事實上,真正決定結果的,往往不是那些吶喊的人,而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多數。
沉默的多數,是布希亞(Jean Baudrillard)口中「拒絕回應」的大眾。他們不參與公共辯論,不去街頭遊行,也不在網路上表態。他們彷彿在用無聲的方式告訴社會:政治是你們的事,不是我的。
然而,沉默並非無效。在大罷免制度中,冷漠本身就足以成為反動力量——因為台灣的罷免門檻設計,使得大規模的「不投票」本身就等於保護現狀。這正是沉默的多數在政治上的反動意義:
一、維護結構而非改變結構,當大罷免需要過半選民投同意票才能成立,多數人選擇不動,實質上就是在維護既有權力結構。
二、消解激進運動的能量,罷免方往往以為群眾憤怒足以推翻現狀,但沉默的大眾沒有被捲入情緒動員,結果導致行動失敗。
三、被政治挪用的符號,當罷免失敗時,藍白往往宣稱:「沉默的大多數支持我們。」這種想像性的授權,讓無聲變成了反動的合法性來源。
因此,大罷免本質上是一場對沉默的賭博。沉默的多數,不需要在意識形態上站哪一邊,他們只要選擇不行動,就足以抵消改革的力量,讓結構繼續如常運作。布希亞曾說,現代社會的大眾已經「以無反應的方式報復了權力」。在大罷免裡,這種報復變成了對進步的無聲拒絕,也成為現狀得以延續的最佳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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