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大咖】我終於可以駕馭長頸鹿了 連俞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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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俞涵身上這件衣服的花紋很像長頸鹿,讓她穿上後忍不住發出無厘頭的自我評語。
連俞涵身上這件衣服的花紋很像長頸鹿,讓她穿上後忍不住發出無厘頭的自我評語。
因為衣服上的斑點花紋,連俞涵冒出看似無厘頭的一句話「我終於可以駕馭長頸鹿了」,但同時又是精準的,因為這適切反映出連俞涵的性格,有她活潑又好動的那一面。我有點迷惑了,那麼,那個老是演時代劇的她又是誰?

時代在她身上湧動 連俞涵

1986年11月26日生。2015年演出首部電視劇,以《一把青》的朱青角色獲金鐘獎新演員獎。主要作品多為時代劇,如公視《茶金》及《奇蹟的女兒》、電影《流麻溝十五號》。最近與日星高橋一生合作《零日攻擊》,新作《聽海湧》公視8月17日起每週六晚上連播兩集。

最近,連俞涵跟日本演員高橋一生合拍的劇集剛殺青,而且她所飾演的是個性強勢的前女友。對,這終於不是一部時代劇了。不過,這個時代劇女王,最新正在宣傳的新作依舊是時代劇,而且是一段冷僻到不行、藏於歷史縫隙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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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與自然系的衣服,搭配起來,就是連俞涵最常被看到的樣貌。

她被時代關住了 再用力釋放

《聽海湧》的劇情背景為二戰時期,台灣青年被日本徵召至南洋婆羅州戰俘營當台籍監視員,卻被控告虐待戰俘,在國際法庭上受審。戰俘之一的施名帥,是來自福建的中華民國領事官,劇中,連俞涵的角色是他的太太,還抱著一個月大的小孩進戰俘營。是的,光是這樣簡單描述就悲慘到人間無望的劇情⋯連俞涵接了一個這樣的角色,心理壓力很大不說,而且她的戲分也不多,為了戰俘角色,她因此不修眉毛不修頭髮,一般女演員若要這樣,豈不是該介意戲分嗎?
面對這一段血腥殘酷而隱晦的歷史,連俞涵接演的理由卻是很純真的。這一刻她萌萌笑了起來說,因為製作人林佳儒是她朋友,而這個朋友拍的東西是很辛苦的,連俞涵認為自己一定要支持對方。「她以前就會問我要不要來探班?然後就順便演一下,有一次演了服務生。這次我問,戲裡面沒有女生呀,我應該沒有辦法支持吧。她說有,有一個被抓到戰俘營裡的領事太太。」雖然是一個很微妙的理由,不過說得真誠,就是與長頸鹿一樣,她說出來就成立的言語。
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系畢業的連俞涵,在《一把青》裡從學生演到交際花,開始了劇集的演出。大家對連俞涵的印象總是靜靜的文青,某種程度上,這甚至決定了她的戲路。而當她靜靜閉上眼睛時,盛夏飽漲汗水的光線定格降溫,真的變成了日風的靜謐。
「我這幾年接到的角色,角色的出生年代,大概都介於1920年至1940年之間。」她說。我想起描述女性政治犯的電影《流麻溝十五號》和《茶金》投入商場的茶場千金,都是1950年代,這次的新作《聽海湧》是二戰時候,連俞涵身上真有某個時代在湧動。但她自己也有時代關不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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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部時代劇裡出現,連俞涵更想演出不同個性的角色,個性活潑快樂的,或是精神控制虐人的都好。
如何不跟著角色內耗?「往往跟著角色出來以後,我會真的去做所有想做的事情。」她演過綠島的政治受難者、南洋的戰俘,「都不自由,在戲裡面的那個不自由的感覺,讓我在殺青以後,就會超級自由奔放地去做所有我要做的事情,會覺得重生了。」「把握那種每次重生的心情,從被壓迫到被放出去。真的是被放出來!因為《一把青》也是一直在等老公回來,就是一直在那個眷村裡,也不能走遠,就一直在等。」

世界是個遊樂場 每種都想玩

她的眼神可以在隱斂中閃爍著某種質地,於是這些內斂或壓抑的角色往往會來找她。連俞涵稍微嘆氣了,因為時代劇也分很多種,「我其實希望可以演到直來直往很奔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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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海湧》裡,連俞涵演出成為戰俘的領事之妻:「戰俘營裡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想自己是誰,只是想著要活下去。」(公視提供)
「但我沒有要擺脫時代劇啦!」她強調著,大大的眼睛笑成半月形。因為她的好奇心也在時代劇中得到滿足。從小,她就是一個會去看展覽或看書的孩子,課本上講到的歷史,她或許會去歷史博物館補充更多脈絡。「文青也是新的詞,當我小學這麼做的時候,不會有人說妳是文青小學生啊。但長大後保有這樣的興趣,大家會說妳就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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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俞涵對於演戲雖然有自己的想像,不過倒也隨緣,「有什麼來什麼,等待緣分。」
說來,這跟演戲一樣,都是連俞涵滿足自己好奇心的方式吧。「時代劇很好玩耶!有樂趣。時代劇一直找我沒有問題,因為剛好很多歷史,可以透過我的角色去理解。」
當人活在必須輕輕呼吸的歷史氛圍之中,當烏雲成了眼前的密布,連空氣中的濕度都成了可以碰觸的物質。在這樣的壓迫下,最終必須心臟大力的跳動,大口呼吸足夠的氧氣,用力至極才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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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高橋一生(左)來台演出台劇《零日攻擊》,連俞涵(右)飾演的角色是他的前女友。(林弘斌攝)
生命中的輕與重,與角色的呼吸緊緊相連。連俞涵說:「他們存活過的事,而我們不熟悉的。我大概是在把這些故事重新喚起來,讓大家去回顧一下,我們這片土地上有這些歷史。知道我們從哪裡來,然後才會慢慢的知道,我們未來要往哪裡去的感覺。我是透過角色去做這件事情。」
就算如此,但接演太過類似的角色性質,連俞涵難免也會想,「為什麼我都一直玩同一個遊樂設施?如果這世界是一個遊樂場,我都進場了,至少每一個都想玩玩看。」

是角色給的力量 讓她變勇敢

沒有拍戲的時候,連俞涵也閒不下來。像是錄製談論書的Podcast,這豈不是更文青了?不過她的動機依究很純粹,因為自己看完書後找不到人討論,「大家可能還沒看過,那我就跟大家分享,大家就可以跟我討論啊,可以寫email跟我講讀後感。」她想,大家會討論劇,那劇如何如何,但喜歡書的人未免也太寂寞了,那就來做些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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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俞涵活潑的那一面很容易被啟動,不同的面向正是演員的寶藏。
她更說:「我想演一些活潑的角色,但活潑的角色都不會來找我。或是虐別人的,精神上的強迫也是一種虐⋯」她對自己可能性有無限可能。正如她所演的《茶金》,那不被時代對女性的期待所限制的女主角,的確是連俞涵的代表作。
連俞涵說到,「有些角色演完以後,我就會覺得,哇這麼勇敢。我會去學那些角色,有我沒有的東西,我把它變成一個力量。」 她的笑容坦白而快速,那些她所演的時代劇彷彿裂開了一個縫隙,這個時空與那個時空,它們從未被分割,而是融合於她身上成為她的一部分。
最想演的角色?連俞涵說到《歐洲歌唱大賽》,不免激動了起來,「看起來超荒謬,怎麼會有這麼誇張的人,到最後你會發現,有感人的核心在裡面。想要演到這種,讓人家笑到不行,可是到最後,我怎麼哭成這樣。輕鬆的心去看,到最後被洗滌了內心。」這大概是另一頭她想駕馭的長頸鹿吧!

場邊側記

上一回接受〈鏡大咖〉單元訪問時,連俞涵帶了水袖到現場揮舞起來,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她解釋,那時因為疫情很久沒出門了,真的有被放出來的感覺。雖然她強調這次沒有帶水袖前來,但我怎麼覺得,那個被放出來的連俞涵真的是本色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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